【双leo/子婴×容齐】弓背霞明剑照霜（上）
子婴×容齐
1.9k,子婴部分与历史无关，会换一部分历史人物名字。
HE是我最后的倔强，一定！！！
容齐领军入咸阳之时，秦王子婴已携国玺率群臣跪于城门之下。阳光很好，照在对面人的白衣上，晃着他的眼睛。
容齐只见过子婴身着素服两次，另一次在三年前，他也是这样一身白衣，跪坐在扶苏灵前轻抚着一把匕首，一切都平静极了，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——如果那匕首不是扶苏自尽时那一柄的话。
那时的他尚可以从子婴的眼神里看到愤怒、怨恨和哀伤，那个纯澈的少年不喜欢掩饰自己的情绪，爱憎都含在眼睛里，一眼能够望到底。但眼前的人端正跪着，直直望着前方，像是什么都没看，只是为了不失礼节睁着双眼罢了，眼睛里并无任何悲喜。
死气沉沉。
少年一动不动地举着那玉玺： “秦二世至今，奸佞权倾，徭役不止，杀伐不绝，使壮丁尽于矢刃，老弱填于沟壑。子婴虽于乱中继承大统，然力量微薄难挽狂澜，故子婴奉上玉玺符节，甘于禅位，只愿天下早息刀兵，望容公念此，恕族人罪责，保咸阳一方百姓平安。”*
容齐低下头去看他，子婴就算是跪都跪得端正守礼，昭示着他并非乡野间的寻常少年。想到从他人口中知晓的这个少年在宫中步步为营、如履薄冰的三年，他觉得满心愧疚，怪自己来得太晚，让恣意潇洒的少年郎被逼着踉踉跄跄地快速成长，直至完全融进咸阳的夜色里。
待真的见到子婴时，他又觉得自己并未太迟，至少他还活着，好好地出现在自己面前。望着白衣的一角，容齐又不合时宜地想，子婴确是克他的，不然怎么会只用一身素衣就能剜了他的心呢。那白色，比记忆中溅在子婴脸上的血迹更刺目。
“将军？”一旁的萧规似是觉得再这样僵持下去有失礼仪，轻声开口提醒。
容齐双手接过放着国玺的几案递给萧规，去扶子婴，子婴像是终于得了他的指示一般，在他的手堪堪碰到手臂时就自己站了起来。
“容齐自当约束部下，定不负秦王所托。”
“谢容将军。”子婴抬眼看他，只这一眼，控制得极好的表情就突然褪去，换上惊诧的颜色，他的眼睛很大，眼睫长而密，带着这样表情的他，让人联想起上郡林苑的幼鹿。这个瞬间，他才终于生动起来，和容齐记忆里的少年重合在一起。不过这时刻转瞬即逝，他又恢复了平静，往旁边让去，以便容齐的军队入城。
容齐只得怔忡地上马入城，没有回头。
因为不忍，不忍再看那双失了神采的眼睛。
容齐十六岁时，父王终于在整日的惊惶中郁郁而终，西启旧臣们拥立他的弟弟容平为新王，没有其他原因，仅仅因为太后——他的母后，从来偏爱弟弟而憎恶他。她是个极有手腕的女人，把一个灭国余朝的一切掌握在手里，这其中自然也包括容齐。
她给他下毒，容齐从来都知道，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他尽在掌握之中。
可把他扔到上郡，却是容齐怎么都想不透的事。
那时容齐刚挨过一次毒发，便遇见了一队躲雨的秦国士兵，为首的人不像将军，倒像个书生，二人在容齐的小木屋中相谈甚欢，容齐这才知道书生就是赫赫有名的秦王长子扶苏。
当扶苏提出请容齐入他门下时，容齐忽然明白了母亲的意图，她要他潜在最有可能继位的公子扶苏身边，随时给西启传递消息。
容齐答应得很痛快，只说要打点些行李，第二日自去营中寻他。扶苏走后，他飞鸽传出封信，带了些衣物便去了军中报到。
于是便见到了子婴。
那孩子才满十岁，比他要矮上许多，努力抬着头看他，带着水汽的眼睛一眨一眨，目光湿乎乎地定在他脸上，小脸儿上闪着惊喜，睫毛忽上忽下，像羽毛挠在他心里。
扶苏一本正经地把容齐介绍给子婴，“这位是齐弋——”子婴的嘴比父亲要快得多：“齐哥哥！”听到这一声喊，容齐挑了挑半边的眉，不禁笑起来，许是觉得新奇，从没有人这样叫过他。
“要叫先生，”扶苏纠正他，“他以后便是你的老师。”子婴垂了头，乖乖巧巧叫先生，手却伸向了容齐的衣角，仿佛怕他跑了。
上郡的冬天总是很冷，容齐本就体弱，再加上毒的作用，冬天总是手脚冰凉，穿多少层衣服也暖不起来。
于是这几年，他养成了一个坏习惯——每次从扶苏营帐里议事完去为子婴讲学时，总要悄声接近他，把冰一样的手往他衣领里塞，非得逼得子婴左躲右闪地喊先生饶命才算完。后来扶苏都说，议事时正经得很，只有对子婴，他才像个少年人，有些跳脱的性子。
又到了子婴帐前，他掀开帐幔，火盆里燃着炭，子婴安安静静地执卷默读，低垂的眉眼让他想起曾见过的北郡山巅上的积雪，冷冽又不失温柔。
冷风灌进帐里，子婴并没有抬头，只是脖子显而易见地缩了一下，好像这样就能免遭即将到来的蹂躏。
容齐失笑，走近他故技重施，这回子婴没有躲闪，而是任由他对自己的脖子下手。
“怎么不跑了？”容齐笑着问他。
“齐哥哥，我跑就有用了？”子婴耸着肩反问。
长大了就不好玩儿了，容齐哀愁地想，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只比子婴大六岁，此时心境却像个被儿子嫌弃的老父亲。
容齐准备收回手时，子婴恰好读完一卷，把他的手从衣领里捉出来，表情极其自然地把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揣进怀里，空出一只手再拿起另一卷书来读。
容齐心里却平地起了声惊雷*，慌慌张张就要把手往外抽，子婴抬起眼，是疑问的眼神，“你不是手冷？”
容齐欲盖弥彰地轻咳一声，“我…该查问你的策论了。”
“这样也可以查啊，先生，请？”
噫！要脸不要！
TBC
后文：（中）
*“弓背霞明剑照霜，秋风走马出咸阳。”出自令狐楚《少年行》，跟剧情走向无关，是容齐和子婴渴望而抓不住的少年意气。
*《秦时明月》剧里原台词。
*惊雷，这通天修为！天塌地陷我紫金锤！紫电！这玄真火焰……
*人间bjd其实还有一个！什么都不能形容我看到30这张照片时的震惊！！！
*真男人不能说不行，说会写就一定会写:D
*我 渴 望 评 论（幽 幽）
